□何龍
  2014年的高考已經結束。今年共有939萬人參加高考,我國的陸地面積是960萬平方公里,這意味著,平均每平方公里上差不多就有一位高考考生。如果把龐大的“助考團”計算在內,那麼每平方公里內就不止一個與高考有關的人了。
  高考本來是一種個體概念,實際上卻不是純粹的個體行為,它又與地理概念和群體概念密切相關。由於各地考生水平不一,錄取分數線不同,便產生了“異地高考”的地理區分;由於某些地方的某些學校對高考的輔導補習有一套獨特的方法,又產生了在某個地理位置上的一些輔導補習群體。
  在今年高考期間,最出名的莫過於安徽六安的毛坦廠中學。這個地處大別山深處的中學,用新華社記者的話說,偏僻得在地圖上都難以找到,卻因為高考而遠近聞名,去年和今年這所中學參加高考人數達1.1萬名。
  毛坦廠中學所在的鎮上幾乎沒有娛樂場所,這裡的學生每天有16個小時以上在看書學習。學生不能用手機,不能上網,他們都在高考的“指揮棒”下被題海戰術“擰緊發條”,像陀螺般高速旋轉。如果稱這所學校為“考試機器”,那麼學生就是“考試機器人”。
  毛坦廠中學與河北衡水中學、湖北黃岡中學等一起被稱為“高考牛校”。這些“牛校”引出了一些話題——這種“考試機器”生產出來的學生是不是以犧牲素質為代價?應試教育的模式還能不能改變?
  既然是“考試機器”,就必然有自己的一套考試“模具”,這就是死記硬背和標準答案。從這種“模具”里鑄造而成的學生,許多人顯然會像機器一樣的“機械”。他們被隔離在豐富多彩瞬息萬變的社會現實之外,被一種思維、一種答案、一種思想所框定,將失去獨立思考靈活應變的能力,至少是短暫地失去這種能力。
  但到目前為止,高考卻是相對而言最為公正的高校通道。因為在分數面前相對平等,許多平民百姓的子女通過考試進入高校,從而改變了自己的命運。而素質的考核卻有很大彈性的測評標尺,很容易被人為因素所干預,在我們這個規矩不彰不嚴、透明度不高、“潛規則”林立的國家,目前也只有分數的刻度比較明晰靠譜。
  我們知道,那些準備參加某種比賽的運動員,基本上也要被閉門強化集訓。類似毛坦廠中學這樣的學校實際上也是把考生“關起來”強化集訓。學生在沒有各種誘惑的情況下,被各種嚴厲的規則所約束,加上有一批能夠破解“高考密碼”的教官培訓,最後取得了在開放式環境複習的學生難以取得的效果。
  從錶面看,這種隔離式的高強度複習缺乏素質訓練和人性關懷,但對那些平民子女來說,進不了高校還有多少提高素質的機會?失去改變命運的重要契機之後,“人性關懷”又從何談起?
  在改變命運的通道還不多不寬的當下,高考則是一個最好的通過努力改變未來的通道。為了獲得這張通行證,這種“封閉式集訓”應該算無可厚非的權宜之計了。
  如果我們的大學教育正常,完全可以對那些從“考試機器”里生產出來的學生進行“二度加工”,從而彌補他們的先天不足,提高人文素質。可惜,我們的大學教育也同樣有種種死記硬背和標準答案,也難以提升學生的人文素質。——連大學教育都未必是“素質教育”,我們又如何苛求中學ㄗ髡呤潛頸ㄊ紫纜墼保�
  何龍  (原標題:“高考機器”的是非功過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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